第(2/3)页 随着赵定的话音落下,他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在场八千人中起码有过半的人目光落向了他。 “第一:我赵定是不是作假,关于这个问题,诸位已经在我幽州待了快一个月,想必不用本王说,诸位心底面就算是不清楚,但也知道了一个大概, 这一个月里面,你们虽然在我大乾锐士的看押下,但你们的自由本王可曾派人阻拦?没有吧? 既然没有,那又为何没有?那是因为本王不惧!” 说到这里,赵定声音陡然拔高。 继续说道:“你们之中,有人来自南陈其他州郡,也有人来自南陈靠近我大乾的州郡。 十年前我幽州是什么样子,十年后是什么样子?这些那些距离我大乾边境较远的兄弟或许不知道,但那些靠近我大乾边境,尤其是老家就在庆州的兄弟,应该清楚。 十年之前,幽州三战之地,自古以来年年战乱,民生凋敝,百姓苦不堪言,卖儿卖女者数不胜数,甚至跨过边境,逃荒到你们南陈者更是比比皆是。 但这些年,你们可曾看过?尤其是最近这三年你们可曾看过? 回答我!” 赵定目光冰冷,抬起头看向那些南陈的降卒。 他不知道今日这个局面到底是谁在从中作梗,也不需要知道是谁在从中作梗。 因为当所有疑点捋顺,所有的疑虑被打消之后,那那些从中作梗的人,自然而然的也就出来了。 “然后再说回来你们说我作假。 好那我问你,你们在幽州看到的百姓,可有一人食不果腹?可有一人衣不蔽体?沿街又可曾看到一人乞讨。 这一个月下来,可曾看到一人? 为了骗你们这小小的几千人?本王发动几十万,甚至整个幽州九郡,十八乡近乎两百万人陪你们这区区几千人演戏? 此事对于本王有何好处? 其中所需要耗费的人力物力又要有多少? 这笔账算下来,本王到底赚了还是亏了?” 此话一出,在场的不少南陈士卒眼底都露出羞愧之色。 赵定继续开口: “然后第二个问题,本王是不是在收买人心?” 此话一出,在场的不少人又是抬起了头,看向赵定。 赵定神色丝毫不乱道:“实话和你们说,本王确实是在收买你们,收买你们的人心,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,本王既然如此做,那自然有本王的打算。” 此话一出,人群之中顿时掀起无数的喧哗。 “我们就知道,你给我们吃的,给我们喝的,还让我们和你大乾士卒一般,有可以遮风避雨的地方住,定是不安好心。” “要杀要剐尽管来,我们绝不会背叛朝廷。” “不错,我们世世代代都是南陈之人,也绝不可能做出背叛南陈之事。” “来吧,杀了我们便是!” …… 人群之中顿时掀起无数的喧嚣,不少人都在大声叫嚷,尤其是当属那几个站在人群最后的人叫的最凶。 不出意外,这几个人,应该就是今日这场诡异局面的主导者之一,至于是不是最为核心的那人还不可知,但若是以这几人顺藤摸瓜也未曾没有可能将其摸出来。 但没必要,杀了他们这几人,他此前所有的努力,所有的谋划就全部白费了。 他赵定不至于这么蠢。 “好一个忠君爱国之人,好一个铁骨铮铮,可你们的君爱你们的人吗?” 张三忍不住讥讽道。 张三的声音虽然很小,但落在这个地方却不下于平地里面的一道惊雷。 是啊。 他们的君爱他们吗? 在场的士卒中不少人脸上都闪过一丝迟疑之色,便是之前那些叫的最凶的人群此刻都稍稍的安静下来。 是啊,他们的君爱他们吗? 自古以来,君王与士族共天下。 但哪里有他们的影子? 他们都是世世代代的军户,从出生开始就是要从军,战死沙场才是他们的归宿,也是他们的子嗣的宿命。 可他们这些日子在大乾看到的呢? 耕者有其田,战者有其功,甚至他们还看到不少人为了那些战死的人忙前忙后,搜寻他们的户籍,从那堆积如山的户簿中找出他们的家人,然后一一安顿。 便是战死居然都能有田地可以赏赐,父母妻儿有朝廷发放的俸禄恩养,甚至那些阻挠的官员,从中谋私的官员还都被朝廷抄家流放,夷灭三族。 而在他们南陈,这些事想都不敢想。 就是连做梦都不敢。 他们就是天地一浮萍,死了就死了,没人会在意,唯一会在意的就是他们的家人,他们的父母妻儿。 赵定没说话,静静地看着这一幕,有时候千百句的道理都不如一句挖苦,都不如现实赤裸裸的打脸,更让人长记性,更让人认清楚现实,认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。 “兄弟们我们生是南陈的人,死是南陈的魂,我等身为军户,忠君爱国乃是我等的本分,是我等的职责,岂可为了一点蝇头小利便背离我等初心?” 第(2/3)页